荣格的《红书》是红的,这红色如此生动富有魅力。2009年,当我初次捧起《红书》,便心生思绪:这《红书》为什么是红的?
翻开《红书》,其首卷之第一页,赫然大写的D,也是耀眼的红色,突显“来者之路”[1]。
随后,几乎每一行文字或每一段落文字的开始,都是类似的红色。《红书》中诸多神秘的意象也都伴有红色,如伊兹杜拔(Izdubar)穿着红衣(意象36)[2],“红人”(荣格曾将其称为极度彷徨的我)[3]当然也是红色;“斐乐蒙”(Philemon)[4]是红色,红色的衣服与红色的翅膀(意象154),以及周围所笼罩的红色气氛。
于是,不仅《红书》的封面是红色,其书中重要的内容,重要的文字与意象,也都是红色。于是,这红色究竟意味着什么?
在苏努·沙姆达萨尼(Sonu Shamdasani)[5]的“序言”中,我们发现一个线索,触及这充满意义无处不在的红色。1920年的一天,荣格让卡莉·贝恩斯(Cary Baynes)[6]重新抄写《红书》,卡莉·贝恩斯以给荣格写信的形式记录做工作记录。其中有这样的描述:
(所以)你(荣格)说到,在梅林克(Meyrink)[7]的另一部著作《白色多米尼克》(White Dominican)中,他使用了与你无意识中最初呈现视觉意象的同样象征性描述。此外你还说,他提到有一部包含某些神秘内容的“红书”,而你正在写作的有关无意识的书,你已将其称为“红书”。[8]
荣格熟悉梅林克的作品,比如《戈伦》(The Golem,又译《魔像》《机器人》)、《绿面人》(The Green Face)和《白色多米尼克》等。在苏努·沙姆达萨尼为贝恩斯未发信函所做的脚注中,我们发现以下梅林克神秘小说的重要信息:
“创始人”告诉新的英雄克里斯托弗,“任何人只要拥有这部朱红色的书,一种不朽的植物,唤醒属灵的气息,包含拯救生命的秘密……它之所以被称为朱红书,是因为根据古代中国的信仰,红色是那些达到至善之人所穿服装的颜色,这些人是为拯救人类而留在地球。”[9]
于是,荣格的《红书》,冥冥之中,也有中国文化有着不解的渊源。
《白色多米尼克》是梅林克最具神秘色彩的小说,从诸多文化传统中吸收智慧与启迪,尤其是中国道家。追随于道,小说中的英雄克里斯托弗加入延伸于无限的“生命链”(“the living chain”)。据道家传统,朱红被认为是生命与永恒的色彩。
朱红(Cinnabar-red),或朱砂(vermilion)也被称之为“中国红”。在中国,有关朱砂用作涂料的最初记录在仰韶文化,大约公元前5000年。朱砂被用在一些表示文化仪式的陶器上。从古以降,朱红均被视为血的颜色,于是具有生命的色彩,以及心与灵魂的意象。17世纪,中国朱砂出口澳洲,当时属于最贵重的涂料之一,近于金箔的价格。那时朱红往往只是被用在书稿插图中最重要的装饰部分。
“人面鱼纹彩陶盆“,仰韶文化,半坡遗址(公元前4800-4300年)
荣格在为《红书》所写的后记中说:“我一向明白这些体验包含某种珍贵的东西,于是,最好是将其做‘珍贵’的记录,也就是说,将其记录在珍贵的书中,尽我所能通过重新体验或使其复活,来描绘那些涌现的意象。”[10]
汉字用“朱红”,来表示荣格《红书》所用的红色。“朱”,表示一种红心的树木,如《说文解字》所注解的“赤心木”。这是其甲骨文的字形: ;中间之“点”,表明这木中之红心。在古代,皇帝或道家尊者所用之笔便于此树木有关。
汉字之“红”,篆体字形如 ,由“糸”( )和“工”( )组成。“糸”的意象与“养蚕”和“桑树”有关联。古代中国人对桑树的崇拜,将其视为生命之树或母亲之树,象征了女性与母性的原型。
汉字之“工”的原始象征与“巫”( )有关。在其缘起意象中,亦如经典字书的记载与阐释,巫者能够沟通天地;如《说文解字》之说“祝也。女能事無形,以舞降神者也。象人兩褎舞形。與工同意。古者巫咸初作巫。凡巫之屬皆从巫。”(许慎:《说文解字》)
与“朱砂”之红有关的另一个汉字是“丹”,其甲骨文字形如: ;其本义与炼金术道家修炼有关。比如,道家内丹有“丹田”之说,存藏精气神。也如一些翻译的表达:丹田为“性命之祖”“生气之源”。在内丹修炼时,丹田是精、气、神凝聚转化的关键。实际上,汉字之“丹”,也具有“心”的意象、象征与内涵。[11] 同时,丹与朱砂,也为传统中药,称为“龙血”。事实上,其本身具有毒性(含有硫化汞,HgS),但与其它草药配合使用的时候,如阴阳五行原理,则具有疗愈的功能。《神农本草经》将其列为玉世上品,称能养精神,安魂魄。[12]
于是,朱红或丹红的汉字及其意象,具有重要与深远的象征意义。荣格曾学习《易经》和汉字,曾用“可读的原型”来形容他对汉字和中国意象的感叹与赞美。[13]
若逐字翻译荣格《红书》,那么,就是汉字的“红书”;而其所用拉丁文的《新书》(Liber Novus)为“新书”。汉字之“新”,,其甲骨文如: ,本义为“取木”,如《说文解字注》:“取木者、新之本義。”(或许,此木也正是那特殊的“赤心木”,如朱红之“朱”)。一种特殊的共时性,“新”,其中文的发音,与“心”相同。于是,就《红书》之《新书》而论,在中国文化的背景中,也有“心书”的象声象意。汉字之心的意象,在中国文化中具有核心的意义,比如,《易经》(圣人以此洗心)、儒家(仁义礼智根于心)、道家(虚心与心斋)以及佛教(以心传心,明心见性)。以此为基础,我们提出“核心心理学”(Psychology of the Heart),作为荣格心理分析在中国的发展与实践。
红是心与血的色彩,同样也与造血的肝有关。在《红书》第二卷第13章,“献祭性谋杀”(Sacrificial Murder),荣格描述了其遇“肝”的经历。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告诉他:“你知道肝意味着什么吗?你应该用肝来实施疗愈。”[14] 当其吃下肝脏的时候,荣格见到了自己的灵魂。[15] 1927年1月2日,荣格做了其“肝池”(Liverpool,利物浦)之梦。梦中广场的中央是一个水池,水池中央则是一个小岛,“岛上只长着一棵树,一棵木兰,树上开满了千百朵红花。这棵树仿佛就立在阳光之中,但同时又是那光源。”[16] 当荣格在其传记中提到此梦的时候,他说:“我体验到具有非尘世之美的意象,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原因。利物浦就是‘生命之池’。“肝”(Liver),在古人看来,就是‘生命之本’,由此创造生命。”[17]
肝是生命之本,也符合中医的阴阳与五行理论。肝属木,可生火性之心,人类生命之源。同时,在中国文化传统中,肝藏魂,此魂也即荣格分析心理学中的阿尼玛(Anima)或者灵魂。即使是荣格梦中作为城市的“利物浦”,那里有欧洲最早也是最大的中国城——也是一种共时性。
对于荣格来说,其利物浦之梦对于理解自性、自性化以及生活本身,都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。他在其传记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中说:“随这个梦而来的还有一种命中注定感。我看出来,在这个梦里,目的是什么已做出了启示。一个人是无法走到这个中心之外的。这个中心就是那个目的而一切都是引向这个中心的。通过这个梦,我明白了,自性就是方向与意义的原则和原型,其治愈性作用就存在于其中。”荣格接着写到:“对我来说,这种顿悟暗示了通向这个中心——因而也就是到达这一目标的方法;从中涌现出我个人神话的最初心迹。作过这个梦之后,我便不再画曼荼罗了。这个梦描绘了无意识发展全过程的最高阶段。”[18]
在《红书》的附录中,我们可以看到荣格描绘的与利物浦之梦场景有关的“城市计划”(“the town plan”)。为此苏努·沙姆达萨尼做了这样的注释:“这幅草图是意象159的基础,将此梦与这曼荼罗联系了起来。”[19] 《红书》中的“意象159”是被称之为“永恒之窗”的曼荼罗:
“永恒之窗”,荣格《红书》中的意象
获诺顿出版社授权使用
在其“《金花的秘密》心理学评论”中,荣格对此画有这样的描述:“中间是一朵发光的花朵,星星在它周围旋转。花的周围,墙上有八个门。整个构思为透明窗口。”[20] 荣格在其写作与讲座时多次提及这曼荼罗意象与其利物浦之梦,比如在《军荼利瑜伽心理学》中,荣格说:“我非常清楚自己,我能够如此表达自己:在我的奇妙中心,恰如我在我的心中……现在‘利物浦’是生命的中心——肝是生命的中心——而我并非中心。”[21] 在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中,荣格说在利物浦的梦之后,他“画了第二幅画,类似的曼荼罗,中心是一座金色的城堡。”[22]
“金色城堡”,荣格《红书》中的意象
获诺顿出版社授权使用
对于这幅曼荼罗,荣格说:“画完之后,我问自己:‘这画怎么充满中国感觉?’我对其形式和色彩印象很深,带给我中国感觉;尽管外观似乎与中国没有任何关联。然而,其中的中国气氛却深深影响着我。简直是共时性,随后不久我便收到卫礼贤的邮件,包含论述道教炼丹的文稿,标题正是‘金花的秘密’,他希望我就此写一篇评论文章。”[23] 我们知道,从“利物浦之梦”到“金花的秘密”,对于荣格是如此重要。荣格接着说:“我即可投入这文稿,就我关于曼荼罗及居中圆绕的想法,此书给予意想不到的证实。这是打破我孤独的第一件事。我开始意识到这种亲和力,终于可以与某事和某人建立联系了。”[24]
荣格将其相遇卫礼贤视为一生最富有意义的事情。对于荣格来说,卫礼贤通过其对中国经典的翻译,为西方接种了中国精神的基因。在其传记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中,荣格说:“为纪念此巧合,这种‘共时性’,我在这幅带给我如此深刻中国印象的画作下面写到:‘1928年,在我画这幅画,呈现这金色的,安全设防的城堡时,卫礼贤从法兰克福给我寄来关于金色城堡的中国千年文本,金刚体的圣胎。’”[25] 在《红书》中,我们可以看到“金色城堡”的细节以及荣格的注释。“此画为什么充满中国感觉?”[26] 对于《红书》中的红色,我们仍然可以问同样的问题。
“中国”之“中”,并非仅为某种族群或国家的概念,如“中医”不能仅作为“中国的医学”来理解;其核心或奥秘,尽在汉字之“中”的意象。
这是“中”的甲骨文: 。其基本含义为核心,中心(均与心有关),时中,中和与和谐。中也是正午的象征。《红书》之红在中国被成为“朱红”,在其朱砂与赤心木意象之外,也与太阳在正午的色彩有关。
“中”是《易经》的重要原则。如每一卦的“二”与“五”,作为内卦与外卦之中。于是,“中”具有超越性功能,阴阳的平衡,以及第三种水平的意义。这也正是“中医”的本义,以“中”为原则来疗愈。《易经》系词之“系”: ,也是《红书》之“红”的组成;其意象中包含“结绳记事”的象征意义,以及《易经》缘起之河图洛书的中数与核心。
中国文化尤其“尚中”,如《易经》之“执中”,儒家之“中庸”,以及道家之“守中”,佛教之“中道”。老子说:“万物负阴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”[27] “中”亦为儒家之基石,如《中庸》所言:“喜怒哀乐之未发,谓之中;发而皆中节谓之和。中也者,天下之大本;和也者,天下之达道也。致中和,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。”[28] 就佛家教义而言,“中道”,以及世尊所传之“八正道”,其中文表达均有“中”与“道”。
《红书》中的记录,呈现荣格对心灵(the Heart and Soul),中与道,自性与自性化的不懈追求。比如,1914年6月24日,荣格写到:“夜里我的灵魂对我说:‘最伟大变为最微小’(如老子“难易相成”的思想)”[29] 此后沉默一年,荣格看到一只鱼鹰抓起一条大鱼飞向天空,并再次听到那声音:“这便高下相倾的标志。”(“高下相倾”,老子的思想)[30] 汉字之“中”,以及《红书》之“红”的意象与意义,也正是在表达高下相倾,难易相成……对立中的统一。若我们来阅读以斐乐蒙之名所作的“向死者的七次布道”,或也能感觉到其中所包含的道家与佛教的教义:“我始自虚无。虚无如同充满。在无限中,充满与空虚相同。虚无既是空虚又是充满……”[31]
在《分析心理学两论》(Two Essays in Analytical Psychology)中,荣格说:“我将祈求老子,借用其道的概念,中道,万物创造之核心。”[32] 在《心理类型》(Psychological Types)中,荣格引用诸多老子章节,来阐释“整合性象征”(the uniting symbol),比如:
有物混成,
先天地生。
寂兮寥兮,
独立而不改,
周行而不殆,
可以为天地母。
吾不知其名,
强字之曰:道[33]
对此荣格说:“很遗憾,对此我们西方心理十分缺乏,从未出现类似的概念,通过中道来整合对立;这种内在体验的最基本事实,可以作为对中国道的概念的尊重。它既是最个人的事实,也是个人生命意义中最普遍,最合理的实现。”[34] 对于荣格来说,“道是正确的道路,法则所在,对立间的中道,使对立获得解放,并使其整合。生活之目的是走此中间道路,永远不要偏向于对立面。”[35] 道家之道德的目标,是超越对立的宇宙张力,回归于道。
在《红书》的最后一页,写于1959年的“跋”,荣格提到卫礼贤与金花的秘密。荣格说:“我为这部作品倾注16载的光阴,而1930年与炼金术的邂逅使我离开了它。最终的结束在1928年到来,那时我的好友卫礼贤将《金花的秘密》文稿寄了给我,这是一部炼金术的经典。书中的内容找到它们自己进入现实的道路,所以我不再继续创作(《红书》)了。”[36] 在其《纪念卫礼贤》的论文中,荣格曾有这样的表达:“卫礼贤在最高的意义上彻底完成了他的使命。他不仅为我们打开古老的中国思想宝库,而且如我所指出的,他带来了中国精神的根,滋生了数千年的根,并把他移植到欧洲的土壤之中。随着这一任务的完成,他的事业也到达了顶峰,不幸,也到了终点。按照中国人所精通的物极必反、相反相成(enantiodromia)法则,一个过程的完结正是其对立面的开端。”[37] 尽管《红书》继烛见跋,但其精神远扬。实际上,荣格的“波林根”,也如《红书》的延伸,犹如《新书》第四卷(Liber Quartus)。荣格相遇炼金术,以及随后所面对的世界,同样是一种发展。所有一切都寓意自性化的过程,对我们以及对当今世界,都具有深刻启迪。
道法自然。卫礼贤将汉字之道,译为欧洲语言中的“意义”,对此荣格十分欣赏。荣格说:“我们必须在更为广泛的意义上继续卫礼贤的翻译工作,如果我们希望做老师有价值的学生。卫礼贤将中国哲学的核心概念——道译为‘意义’。正如卫礼贤将东方精神财富的意义注入欧洲,于是,我们就应该将此意义融入生活。这样去做,也即,实现道——这将是学生的真正任务。”[38]
在德尔斐神殿,有被称之“翁法洛斯”(omphalos)的圆石,具有探索万物中心,包括整合对立的象征意义。传说德尔斐,作为翁法洛斯的圣地,包含与上帝,或与深度精神沟通的途径。如果我们仍然有与深度精神沟通的机会,像荣格那样,或许我们便应该记住《红书》之“红”的意象与意义,以及“中”与“中庸”的原理。或者,如梅林克的描述,那种不朽的植物,唤醒属灵的气息,那些为拯救人类而留在地球的圣者,拯救生命的秘密……也如荣格留在《红书》之跋的最后文字:“我知道即使如此仍然难以穷尽,尽管困难重重,我亦然对其真诚,尽管另有可能,从未……”[39] 于是,《红书》(Red Book)、《新书》(Liber Novus),与其朱红的封面,中文语义中的《心书》,也具有对我们当今世界的指引。
大写的D:“荣格《红书》第一卷序言:‘来者之路’(The Way of What is to Come)”
荣格《红书》第二卷第一章:“红人”(Red One)的插图
伊兹杜拔(Izdubar),《红书》中意象36
“斐乐蒙”(Philemon),荣格《红书》中意象154
“翁法洛斯”圆石,寓意世界肚脐,希腊德尔斐博物馆藏
[1] 荣格《红书》第一卷“序言”的标题是“来者之路”(The Way of What is to Come)
[2] 伊兹杜拔(Izdubar),荣格《红书》中意象36;伊兹杜拔是吉尔伽美什(Gilgamesh)早期的名字。
[3] 荣格《红书》第二卷第一章的标题是“红人”(Red One);在《修改草稿》中荣格写的是:“V 极度彷徨的我,红人”(157页)。参见荣格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注释。
[4] “斐乐蒙”(Philemon),荣格《红书》中意象154;由伊利亚的意象演化而来,最初于荣格的梦中出现(见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),荣格将其画了下来。
[5] 苏努·沙姆达萨尼(Sonu Shamdasani),荣格《红书》序言;诺顿出版社2009。
[6] 卡莉·贝恩斯(Cary Baynes),荣格学生,卫礼贤《易经》英文译者。
[7] 古斯塔夫·梅林克(Gustav Meyrink),奥地利作家,主要著作有:《戈伦》(The Golem,又译《魔像》《机器人》)、《绿面人》(The Green Face)和《白色多米尼克》等
[8] 荣格:《红书》;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212页。
[9] 荣格:《红书》;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180页。
[10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360页。
[11] 如“丹心”,如古语“赤心無僞曰丹”
[12] 道家素有炼丹的传统,所炼制的药物,包括长生不老药,统称丹药。
[13] In a letter to W. P. Witcutt, Jung wrote: “As you have found out for yourself, the I Ching consists of readable archetypes, and it very often presents not only a picture of the actual situation by also of the future, exactly like dreams.” C.G. Jung, Letters 2 (Princeton, NJ: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, 1975), 584. In his foreword to Richard Wilhelm’s translation of the I Ching, Jung also spoke of the Chinese symbols as “readable” archetypes.
[14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290页。
[15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290页。“I kneel down on the stone, cut off a piece of the liver and put it in my mouth.” The woman throws her veil back, and she is a beautiful maiden with ginger hair. She says to him: “I am your soul."
[16] 荣格: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英文版,纽约Vintage Books 1989,第198页。
[17] 同上。
[18] 荣格: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英文版(第六章,“正视无意识”);(C.G. Jung. Memories, Dreams, Reflections. New York, Vintage Books.1989.P.199);见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,刘国彬、杨德友译,(沈阳)辽宁人民出版社,1988,336-337页。
[19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362页。
[20] 荣格:“金花的秘密”评论;见《荣格全集》英文版第13卷,第84段落;C.G. Jung, “Commentary on ‘The Secret of the Golden Flower’” CW. 13 §84.
[21] 荣格:《军荼利瑜伽心理学》英文版,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96,第100页;C.G. Jung, The Psychology of Kundalini Yoga: Notes of the Seminar Given in 1932. Princeton, NJ: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,1996, P.100.
[22] 荣格: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英文版,第197页;C.G. Jung. Memories, Dreams, Reflections. New York, Vintage Books.1989. P.197
[23] 荣格: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英文版(第六章,“正视无意识”);(C.G. Jung. Memories, Dreams, Reflections. New York, Vintage Books.1989.P.196);见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,刘国彬、杨德友译,(沈阳)辽宁人民出版社,1988,第333页。
[24] 荣格: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英文版(第六章,“正视无意识”);(C.G. Jung. Memories, Dreams, Reflections. New York, Vintage Books.1989.P.196);见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,刘国彬、杨德友译,(沈阳)辽宁人民出版社,1988,第333页。
[25] 荣格: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英文版(第六章,“正视无意识”);(C.G. Jung. Memories, Dreams, Reflections. New York, Vintage Books.1989.P.197);见《回忆·梦·思考》,刘国彬、杨德友译,(沈阳)辽宁人民出版社,1988,334-335页。
[26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163页。
[27] 老子:《道德经》第42章,汉英对照,长沙:湖南人民出版社1999,第86-87页。
[28] 《中庸》汉英对照;The Doctrine of the Mean. Beijing: Sinolingua, 2006, P. 4-5。
[29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336页。
[30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336页。
[31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346页。
[32] 荣格:《分析心理学两论》,见《荣格全集》英文版第7卷,第365段落;C.G. Jung, Two Essays in Analytical Psychology, CW.7. §365。
[33] 荣格:《心理类型》,见《荣格全集》英文版第6卷,第359段落;C.G. Jung. Psychological Types. CW.6. §359。
[34] 荣格:《分析心理学两论》,见《荣格全集》英文版第7卷,第327段落;C.G. Jung, Two Essays in Analytical Psychology, CW.7. §327。
[35] 荣格:《分析心理学两论》,见《荣格全集》英文版第7卷,第192段落;C.G. Jung, Two Essays in Analytical Psychology, CW.7. §192。
[36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,纽约:诺顿出版2009,英文版第360页。
[37] 荣格:“纪念卫礼贤”,《荣格全集》第15卷(C.G. Jung. Richard Wilhelm: In Memoriam. CW. 15. §94)
[38] 荣格:“纪念卫礼贤”;《荣格全集》英文版第15卷(C.G. Jung. Richard Wilhelm: In Memoriam. CW 15. § 78)
[39] 荣格:《红书》,苏努·沙姆达萨尼英文编译(C.G. Jung. The Red Book. Ed. Sonu Shamdasani. New York. W.W. Norton & Company. 2009. P. 360)